食蟹猴
视觉中国供图
连日来，医药研发企业“囤猴”的消息吸引许多人关注。特别是6月6日，昭衍新药公告英茂生物成为其全资子公司，2万只实验猴也将逐渐划归至昭衍新药名下。现代快报记者了解到，随着“囤猴”的企业越来越多，实验猴的身价也随之飙升。此前有消息称，实验猴的身价已从此前的几千元单价，上涨至16万元。而现在更有人提出，16万元已是过去式，现在市场“有价无猴”。
现象
16万都不一定买到，有猴场卖掉“种猴”
“实验用猴的种类中，使用食蟹猴和恒河猴较多。我们最近刚好有一个实验在调研，发现食蟹猴的价格猛涨。”中国药科大学新药安全评价研究中心常务副主任尤淋君亲眼目睹了食蟹猴身价从几千元到16万元的飙升过程。“16万都不一定能预订到，即使能订到猴子，到货的周期也很长，预计要等到明年。”
尤淋君说，此前他们看到网上的新闻，有一只猴子蹿入南京市区“大闹天空”，他们特别“眼馋”。“我们科研人员开玩笑说，这猴子要是能送来做实验，那就好了。”
不仅如此，面对大量的市场需求，有猴场甚至卖掉了用于保种的“种猴”。
据悉，区别于其他实验动物，实验用猴除了使用、管理要求较高外，还需要符合政府行政监管要求。中国药科大学新药安全评价研究中心具有实验猴的使用许可资质，目前可开展中美双报的新药安全性评价、药代动力学研究、药效学评价等药品临床前研发技术服务，其实验动物设施面积有3000平方米，可同时进行大鼠、小鼠、兔、豚鼠、犬等动物实验二十余项。
尤淋君坦言，近两年来，实验犬的市场价上涨了20%~40%，市场供应目前仍然紧张。目前实验动物中，仅常规品系啮齿类大小鼠涨幅较小，供应正常。“只有实验猴的价格畸高。”她介绍，在基础研究中，兔、豚鼠、常规品系大小鼠等实验动物的价格并未有太大波动，只是因疫情影响，到货周期可能会延长。
现代快报记者注意到，2021年，中国药科大学新药安全评价研究中心采购32只实验用猴，单只价格为4.65万元。
“此前，我们都是从海南和广西的猴场订购，现在当地的实验猴大部分被药企或者CRO公司采购完，甚至实验猴生产企业直接被收购。我们几经波折，才打听到目前有一个猴场有部分猴子要出栏。”尤淋君告诉现代快报记者，目前中心的实验猴需求约为100只。“这样算下来，现在采购猴子至少需要1600多万元。”
原因
市场需求增加，实验猴的生长周期长
为什么实验猴的价格这么高？“还是因为市场供不应求。”尤淋君解释，一方面从生理规律来说，实验猴的生长周期长，产量较低。“实验猴出生后5年才能达到性成熟，怀胎也需要6到7个月。同时，一胎也只能产一只仔。”此外，实验猴长到3岁后才能用于实验。
另一方面，全国实验猴的库存是固定的，每年出栏的数量也是固定的。
近年来，随着新冠肺炎疫苗和生物制品研发需求增多，实验猴的使用量变大。“存量固定，需求变多也就形成了供不应求的状况。”
疑问
实验猴能否用其他动物替代？
为什么这类医药研发多使用实验猴，使用其他实验动物是否可以替代？尤淋君介绍，被纳入动物实验的动物包括啮齿类，比如大鼠、小鼠、豚鼠等；以及非啮齿类，比如犬、猴等。尤淋君指出：“实验猴作为灵长类动物，与人体的某些功能较为接近，特别是免疫系统，所以在生物制品的药物安全性实验研究中，多倾向于选择实验猴。”
现代记者了解到，生物制品是指以微生物、细胞、动物或人源组织和体液等为起始原材料，用生物学技术制成，用于预防、治疗和诊断人类疾病的制剂，如疫苗、血液制品、生物技术药物、微生态制剂、免疫调节剂、诊断制品等。
“化学药物主要是指化学合成或者天然物质中提取的药物，比如阿司匹林等。在临床前研究选择动物种属时，我们会根据体外的药物代谢研究，选择与人体代谢更加接近的动物进行试验，比如犬。”尤淋君举例。
药物评价过程中，在用于人体的临床实验前，药物必须经过至少两种动物的临床前评价。同时，考虑到成本和动物的可及性，会对实验动物种属进行筛选，但是实验动物有不同的应用范围，相互之间不可替代。
影响
实验猴缺失可能会延长新药上市时间
那么，实验猴供不应求会给药物研发带来哪些影响？尤淋君指出，最大的影响是研发成本变高，研发周期变长。“比如，某类疾病的新药实验，就差最后一步可以完成临床前研究，如果没有实验猴，就会大大影响药品的注册时间，从而延长上临床研究的时间。”
既然如此难订，实验猴是否可以重复使用？对此，尤淋君举例，“就拿临床前安全性评价实验而言，实验猴只能使用一次。”
来源：2022年06月12日 现代快报A4版（整版新闻）
通讯员：姜晨 记者：李楠
